精神病院系列
“这一批精神病人里面有一个看起来格外正常的，长得好看，会调戏小姑娘，会想要喝酒，文若你好好注意一下，别是敌对的人派来的间谍。”上司和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据说看起来特别正常的实验体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对着身边的护士笑的好看。荀彧看了一会儿，然后表示自己会看牢他的。
作为实验室的主管的荀彧见到这个病人以后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只是实验品而已。每年送来的各种实验体有很多，特别一些的病症也不是没有。直到有一天，这家伙撩小姑娘撩到自己身上了......
在被对方夸漂亮之后荀彧面无表情的在病人要做的实验上多加了一条。 实验体就好好的保持乖巧，没什么事乱撩什么？！
于是这一天不像往常一样被做过实验还能撩小姑娘，郭嘉软哒哒的被拖回了房间里。
被拖回房间的路上，郭嘉虽然没有力气但是依旧向路过的小姑娘们报以微笑，小姑娘们脸红的同时心里有点埋怨起了主管。
太严厉了啊，主管。小姑娘们想着。
当天夜里睡不着的荀彧看到有之前被撩过的小姑娘偷偷给郭嘉送药。想了想荀彧把郭嘉的房间调到了自己房间的旁边。这样就不会有胆子大的家伙给实验体送可能和实验药剂相冲的药了。
这个奇怪的病人搬到自己隔壁的第一天，很安静，除了对方出门的时候看见自己又一次夸自己漂亮。这次令君并没有多添实验，有些事情其实无视掉就可以了。
奇怪的病人搬到自己隔壁的第二天，墙的另一边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一整晚没有停止。被吵得一晚上没睡着的荀彧动了动笔，于是郭嘉又被拖着回来。只是这次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比如说若是平时，像是把实验体归放到自己房间里这样的事情，作为主管的荀彧是肯定不会去做的，但是今天人手不够，所以只能自己慢慢把人拖回来。思考着这样究竟是惩罚对方还是惩罚自己的时候，听到背上的人哼着一首耳熟的歌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哼歌儿？荀彧觉得的这人还挺有意思。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实验体大多都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精神问题的，不然实验室也不会弄到这么多可用的实验体。
这天晚上隔壁的声音比昨天晚了一点响起，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似乎还是有什么特定的规律，伴着敲击声入眠的时候令君这么想着。
之后的几天里由于实验的原因郭嘉按照预计中的速度飞快的消瘦下去。同时从墙壁的另一边传来的敲击声从未停歇，一直保持着固定的频率，直到荀彧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可以记下来。
这一天荀彧轮休的时候，闭上眼睛稍事休息，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哒哒哒，哒哒，哒......
这时候旁边的小姑娘突然探过头来：“主管，你在……打暗号嘛？”
“暗号？”令君睁开眼睛看着小姑娘“什么暗号？”
“就是……摩尔斯电码之类的啊……”小姑娘被看的脸红磕磕绊绊的说着：“有时候想要说什么话……小姑娘的脸渐渐变红低下头，如果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就发给对方电码，如果对方恰好知道的话就算成功，如果对方不知道的话……也可以表达思念之类的”
荀彧并没有注意到小姑娘神色的变化，摩尔斯电码他也是知道的，那么这么说来，就是……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一个精神病人从哪里知道……这个的？可能只是无意识的吧……令君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当夜晚降临熟悉的哒哒声从隔壁传来时，他还是睁开了双眼。
“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你平时都不爱笑的嘛？”
“总是板着脸会不会很累？”
“如果可以，请你对我笑一笑好嘛？这样我就不会疼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荀彧开始有点烦躁。他知道的，作为试验品虽然都是一些神志不清醒的神经病人，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反应才会格外的真实。不是没有见过病人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浑身抽搐的模样，也不是没有听过病人撕心裂肺的哀嚎。甚至连求饶都显得格外令人怜悯的样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些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在隔壁的这个家伙身上，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他好像总是在笑的样子。
荀彧把手放在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壁上，犹豫了许久想要问他为什么能够一直笑，不累吗？最终还是轻轻的敲了敲：很晚了，快睡吧
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是什么东西在床上移动的声音，荀彧猜着，对方可能正靠在墙上听着这边的动静。想了想对方抱着膝盖蜷缩着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的敲了敲墙：晚安，明天见
敲完这些之后荀彧有一瞬间觉得和神经病人交流的自己或许也不是很正常。但是随后他听到了来自隔壁的一个短促的敲击，然后是床板吱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人躺在了床上。
荀彧嘴角微微翘起，在自己来得及察觉之前进入了梦乡。
在第二天的早上，荀彧思索了许久，决定还是晚一点出门。但是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呵斥声，还有拳脚撞击在身体上发出的声音。
荀彧推门出去看，隔壁房间那个奇怪的病人死活不肯离开房门。因为什么呢？他平时一向是安静的，并不和其他病人一样的吵闹，或是无法沟通。
“你们在做什么？”荀彧看到这样的画面一时之间有一些……别扭，类似于担心的情绪在慢慢发酵。
“主管……没什么大问题，您去忙吧。”
看到对方想要强行带走这个奇怪的病人的时候，荀彧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怒气不明的产生了，并且让他有想要推开这两个工作人员的冲动。
“我问，你们在做什么？！”荀彧听到自己语气中怒气的成分竟是如此的多，诧异了一下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好了，他就交给我来处理了，我会带他去实验室的。”
两个大块头本来还想要再动手强行带走这个实验体，但是主管莫名的怒气让他们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但是……这样不符合规定……”
“我是这里的主管，如果出了什么事，由我负责。”荀彧惊讶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看到被交到自己手里的人的时候又觉得虽然鲁莽了一点但是这样确实是最快的办法。
两个大块头走了之后，之前重重挨了两拳的人慢慢抬起了头：“这么说没关系吗？他们……”
荀彧低头看着这个面色惨白却还是在笑着的家伙，心中对于他居然还能这样笑出来很是疑惑。这家伙……真的是个神经病人嘛？会不会是敌对的……然后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你好，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是我还没介绍过我自己，我叫郭嘉，是要陪你度过漫长生命的人”
......会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我知道你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的，已经镌刻在我心上的名字。那么……我可以叫你文若嘛？我听那个白胡子这样叫过你。”荀彧花了一点时间思考这个白胡子是谁，然后想起自己某一位的上司确实留了一把白胡子。
“那位是……算了……你想叫就叫吧。”荀彧扶着郭嘉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转身去找药酒。“把衣服脱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荀彧其实只是想要给对方上药，但是对方显然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现，现在？”和话语的迟疑完全不一样的飞快的脱衣服的速度让荀彧怔愣了一下。然后拿起药酒开始给被打到的青紫色的地方上药。
“原来只是上药啊……”语气中的失落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荀彧的手看起来像是不经意的抖了一下。“嘶……这是，恼羞成怒了？”
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上极近的地方传来，荀彧面不改色的又加重了一点力道：“不要乱动……”
上完药之后荀彧带着郭嘉来到了实验室，像往常一样，郭嘉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荀彧站在手术台的一边。
和往常不同的，这次手术的过程中实验体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即使没有失去意识实验体也乖乖的并没有乱动，只是在实验结束后的休息中，实验室里响起了一串有节奏的敲击声。
听到这个声音的荀彧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如果可以，请你对我笑一笑好嘛？这样我就不会疼了......
……笑一笑怎么会止疼呢？
荀彧走到手术台旁边，看着被做完实验身上还带着血迹的郭嘉，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
这一定是最违心的笑，他心想。在对方也露出笑容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名为心痛的感觉。
这是不对的，他想。我不能……这样是违反规定的。
晚上的时候郭嘉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借由着刚下手术台的虚弱需要照顾，他得以睡在荀彧的房间里。被工作人员抬上床，一点也不温柔的放在荀彧的床上的时候，他显然是痛极了的。但是还是在多余的人离开之后做出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然后在对方不赞同的目光里笑着说：这闻起来像文若，很香。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苍白但是带着满足的笑容让人觉得讨厌不起来，只是像个拼命忍痛转移话题的孩子。，看起来让人心痛。
“说什么傻话。”荀彧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侄子哄孩子时候的做法……
“你有什么想吃的嘛？”
“想吃的吗？……这倒是没有，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嘉想要一坛酒。”郭嘉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累极了的样子。
“不行，刚做完手术喝什么酒。”训斥过后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荀彧慢慢的说：“但是如果你想喝点粥什么的……我倒是可以给你做……”
郭嘉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恍惚间仿佛寻找了一下然后看着荀彧笑着：“文若亲自下厨嘛？那就算是白粥也是好的。”
荀彧看了一眼这个虚弱着还不老实的人，然后转身去做了一碗粥。
端着自己的成果回来，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把粥喂给对方。看着床上的人咪起的眼睛叹了口气：“喝完粥之后就乖乖的睡一觉，这两天你没有别的安排，安心养伤”
郭嘉笑了一下：“那文若会留下来照顾身为病人的我吗？”
荀彧想了想：“如果没有别的工作，我会留下来陪你。”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郭嘉上了两次手术台，在伤口还没愈合的时候，又重新被切开，这次注射的药剂是上次的两倍，荀彧眼睁睁的看着郭嘉青筋爆起，咬牙忍耐的样子。怎么办呢？我该帮他结束这些嘛？
手术过后郭嘉被抬回房间，这次他没有再做出奇怪的动作，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了，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躺着。如果不是胸口的轻微起伏…
荀彧闭了闭眼睛想起上司因为实验室内部的留言而找自己的谈话……
“你这样是违反规定的，而且你是知道的，作为实验体的对象是精神病人，他们是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断的，谁也不能保证他现在看起来正常是不是就会一直正常……你们这样是没有结果的，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让他遭太多罪，就……”
郭嘉看起来像是个没有生命的躯壳，苍白，安静，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荀彧都快要以为郭嘉已经就这样睡下去了。
这样睡下去也好，这样就不会再痛了，荀彧想着。转身去熬了一碗粥。在端给郭嘉之前，从袖子里掏出了白色的药片放了进去。“奉孝，起来喝点粥吧。”
郭嘉这两次手术在荀彧的动作下间隔的时间相对来说格外的长。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郭嘉虽然面色惨白但是精神还算不错。
打下麻药之前荀彧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睡一会儿吧，醒了我带你去喝酒。”
郭嘉愣了一下，慢慢的笑了：“好，我们去喝酒。”而后随着冰冷的药液被推进身体合上了眼睛。
“………实验体心跳停止，实验还要继续下去吗？”
“……不用了……这样他就没有价值了......丢掉吧。”荀彧这么说着，表情茫然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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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你做出了足够理智的决定。”白胡子面无表情的说着话，然后扔掉了荀彧递交的辞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有天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情断送你的前途......这份辞呈我不会同意，但是如果你想要休息一短时间，我可以给你放一个长假，直到你整理好自己能够重新开始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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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所以这就是你能够成功带我逃出来的原因？”郭嘉懒洋洋的歪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手边放着果汁：“那个药片会和实验用的药剂中和变成假死药？”
荀彧从房间里出来给郭嘉盖上一条毯子；“是的，之后只要把你从废弃实验品处理的地方带出来就可以了。”荀彧风轻云淡的说着，完全没有提到自己在尸体堆里翻找了一夜的事情。
“恩......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这样不会被他们发现吗？”郭嘉换了个姿势枕着荀彧的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他们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荀彧低头对着郭嘉笑的温柔：“我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通知我们的人了？”郭嘉惊讶的支起身体。
“这不就是你千辛万苦潜进来的目的吗？”荀彧揉了揉郭嘉的头。“拙劣的表演......”
“不，这是我最成功的表演”阳光打在郭嘉的身上。
和群里的小伙伴儿们联手搞事情，同一个故事的各种结局，这里是打出HE结局的机智的卷儿，难过的BE版本请戳叉叉酱@ x_Spade，第三结局请等待秋九微同学的更新（看起来是一个阴谋向的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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